演出结束那天，平遥古城的风卷着黄土吹过迎薰门广场。直播切了信号，观众散了，评论区却炸了。
“说好的免费呢？买门票才能抽内场资格，这不是耍人吗？”“67岁了还搞这套，真不怕晚节不保？”一条条评论像刀子，往那个唱了一辈子《小白杨》的人身上扎。
我刷到这新闻时正蹲在厨房煮泡面。手机一抖，弹出个短视频：阎维文穿着军绿色长衫，站在舞台上笑，身后是“从�周年”的横幅。配文写着：“人民艺术家沦落到卖票圈钱？”
说实话，真没想到会这样。
这人可是阎维文啊。从小听到大的声音，一句“一棵呀小白杨”，陪多少人熬过军营夜、异乡雨。他不炒作，不上综艺，连微博都不玩。这些年突然淡出视野，我还以为他退休养老去了。
结果人家背着录音设备跑�个省。陕西沟壑里的信天游，新疆沙漠边的木卡姆，贵州苗寨的飞歌……全被他录了下来。没流量，没打赏，就为了不让这些声音消失。
你说他图啥？
2025�日，《人民日报》登了他写的文章，《工夫在诗外》。他说现在年轻人唱歌技术好，但作品没灵魂，文化底子薄。这话听着平淡，其实是急了。
我觉得吧，一�岁的歌唱家，还在操心下一代唱什么，已经够较真了。
可偏偏这场“回报家乡”的演唱会，翻车了。
可情绪上来的时候，谁听解释？
更讽刺的是，他最近一次露脸，是在问界M9车主活动上。笑着说开这车感觉年�岁。虽然是品牌邀约，但画面一传出来，立马被人截图嘲讽：“原来也开始接商演了。”
对比太鲜明了。另一边，李双�岁了。去年在中央音乐学院露了个脸，唱了几句《红星照我去战斗》。气息有点颤，音准也飘了些。网友说跑调，学生却说：“老师嗓子不行了，但感情还在。”我记得他在一次采访里讲过：“用心唱歌。”就这么简单五个字。阎维文这些年干的事，哪一件不是“用心”？整理民歌专辑，办大师班，带学生走基层。2023年�年，他上了三次百花迎春晚会，唱的全是老歌。《黄河九十九道弯》《天下第一情》《说句心里话》，每一首都带着泥土味。他没变。是我们变了。现在谁还耐烦听一首没有副歌爆点的民歌？谁还会为一段五十年的历史感动？他在坚持一种快要被淘汰的东西。偏偏这种坚持，在今天看起来像个笑话。前几天看到他在天津音乐节带着学生开音乐会，台下坐的大多是中老年人。年轻人刷着短视频，哼着电子音堆出来的旋律。我想起《小白杨》里那句：“它长着那飒爽英姿，挺立在冰封雪压的山崖。”树没倒。只是风太大了。